青梅竹马的女将军X流落风尘的你
【GL】“季家，或许会需要一个女将军，可我需要的只有一个你。”
双向但狗血
1.
女将军季琳大胜而归，班师回朝。
听到这个消息时，你抚琴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。所幸，那些来寻欢作乐的人，从来就没有听懂过你的琴音。
烦闷，苦涩的情绪萦绕心头，毕竟这是时隔多年，你再次听到儿时青梅竹马的名字。
一曲作罢，老鸨扭着腰肢，艳红的指甲捏住你纤细的手腕，笑盈盈地将你拉到一旁。
你无奈地盯着这皮笑肉不笑的面容，心底早已有预感，这恐怕没什么好事。
果然，老鸨开口了：“如月啊，上官家的小公子又递了帖，这个月三次了，我先帮你答应了，你赶紧收拾收拾，估摸着那接你的轿子已经到门口了。”
你如梗在喉。
上官茗，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，尽管在一众的烟花之地中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。
可是架不住他腰缠万贯，前两次你可以以病拒绝，而这次你再也没有借口了。
毕竟这吃人的青楼里，所有人都见钱眼开，眼前的老鸨更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妖，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里，喝你的血，吃你的肉。
可早就落魄的你还有什么尊严可说呢？
在那双贪婪的眼睛的注视下，你点了点头。
你坐上了那顶来接你的轿子，抱着琴踏进上官府邸的那一刻，你忽然与那宴席最中心的人，隔着人海，视线交汇。
只不过，对方很快收回了眼神。
此刻你感觉到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强烈，那抱在怀里的琴几乎都要被你抓出裂痕，那么多年了，你还是一眼就将人认出。
那个几乎要淹没在你回忆里的青梅竹马，回来了。
你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冰刃上。
而那些旧时的回忆就这样一刀一刀地在你的心口上划开。
你被叫到坐在上官茗的旁边，那人一脸猥琐又油腻的眼神将你打量个遍。
放在平时，你早在心里翻起白眼了，可是今时今日你却无暇顾及。
你在害怕，害怕她会认出你，又害怕她会认不出你。
你回避着所有眼神，低着头将琴放下，一旁的上官茗在和季琳闲聊。
“谢季将军今天赏脸来光临寒舍，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！”
陌生又低沉的声音响起，似乎和你记忆中的大相径庭。
“你哥哥是我手下最好的军师，于情于理，我都应该来的。”
你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，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，久到你快把她的声音都忘掉了。
把琴架好，你不同往日那般弹那些淫歌艳曲来讨客喜欢，相反，弹了首她曾经最爱的曲子。
只可惜，今日的你似乎心不在焉，好几次都弹错了，而那些不懂你琴声的人自以为是地陶醉在你错误地琴音里，依旧把酒言欢，依旧开怀大笑。
你听见上官茗笑吟吟地开口说话：“那个...季将军，我听说你十岁时的剑法已经大有所成，不知道小弟能不能请到你赏脸指教呢？”
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上官茗话中的攀附之意，季将军刚打胜仗，是朝中的大红人，能够得到她的赏识抑或只是一眼，就已经够上官茗在外吹嘘好久了。
“不好意思了上官小少爷，我在军营时生了一场大病，十几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，而且我现在已经不练剑，改为练枪了”
这一瞬间，你只觉得整个世界在轰鸣，一切轰然崩塌。
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在加重，那琴弦噌一声，断了...
霎时，宴会上所有人都看向你，上官茗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坏了起来。
在这个本该把酒言欢的日子里，这弦断得确实不符合时宜。
你僵硬地挺起腰，指甲都快把手心的肉捏碎了，赶紧赔罪。
“实在对不住，如月一时失神，搅了上官公子的兴致，改日如月亲自上门给您赔罪。”
十几岁到这吃人勾栏，你的世界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怎么勾人，怎么谄媚，你早已熟记于心。
上官茗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，你长舒了一口气，接着就听到他震耳欲聋的一句：“我听说如月姑娘除了琴音，舞姿也是一绝，择日不如撞日，趁今日让我们欣赏欣赏吧。”
你不可置信地盯着上官茗几乎要把下嘴唇都咬碎了，那人不过漫不经心在等着你回答。
在青楼卖艺不卖身的歌女，一曲名动天下，终归还只是一个歌女而已。
所有人都在等着你献舞，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，这是一场漫长的羞辱，由心至身，一寸一寸将你吞噬殆尽。
喉咙像是埋进了一颗大石头，吐不出也咽不下。
你和上官茗就这样僵持着，直到一个声音破了局。
“我不喜欢看舞，你让人下去吧。”
你清晰地知道声音的来源，却始终不敢抬眼看她。
换作是其他人，嘲笑便让他们笑好了，可是你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嘲弄，哪怕是一点，你都煎熬到快要死掉了。
你抓住身侧的纱裙，抱起琴，俯身行了一礼：“那如月先退下了。”
下人们将你领进后院，你抱着琴在后门等待，那顶接你的轿子迟迟没来。
你挺着腰等啊等，终于上官某个善良的小丫鬟忍不住提醒你：“如...如月姑娘，不用等了，今天的轿子不会来了。”
你看着她支支吾吾，可怜又担忧你的神色，你终于恍然大悟：“没关系，我自己回去便可。”
你抱着琴，从后门出去，单薄的纱裙衬得你瘦削无比。
尽管这场闹剧已经结束，但你还是有些魂不守舍，因为那位青梅竹马的大将军，更因为，她是你的心上人。
2.
你抱着琴越走越远，一架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你的身侧。
马车上有个声音叫住你：“姑娘请留步。”
你转身，就看见一个面容清丽的丫鬟从马车上下来。
“我家小姐让我送姑娘回去。”
你刚想拒绝，就看见马车上那威风凛凛的旗帜，上面正绣着一个显眼的字，“季”。
你鬼斧神差地上了马车，小丫鬟不知为什么，好心又热情，屁颠屁颠地给你拿了件披风。
上好的狐裘套在身上，你觉得整个身子一下子暖和了起来。
“姑娘喝杯热茶吧。”
小丫鬟伸手给你递了杯热茶，沁人心脾，你不好拒绝，接过犹如烈酒下喉灌了下去。
马车平稳地开着，你开始觉得有些困了，眼皮越来越重，恍惚中你察觉好像有人上了马车，之后再无知觉。
你醒来时已经清晨，你有些头晕，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睁开眼，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。
撩开床帘，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，一只大手圈住了你的手腕，修长的手指将你越扣越紧。
你吃痛呻吟了一声，那人愣神了几秒才堪堪将你放开。
纤细的玉指撩开纱帘，那在纱帘前若隐若现的身影慢慢地在你眼前变得清晰。
她的眉宇间带有英气，长发用红色的发带梳起绑成高高的马尾，穿着一双绣着鹰纹的长靴和官服，手侧挂着两把长剑，与多年前那个朝你走过来，会笑，会逗你，会牵起你双手的人影重合。
“阿月，等你及笄，我就去慕府提亲，我要娶你！”
恍惚中，你似乎回到了当年。
那年上元佳节，护城河外，一圈一圈的莲花灯都在安静地倾听着她对你的诺言。
你低头，将你亲手做的花灯推入河内，即使上面留的愿望分明是要和她永远在一起。
可你还是有些退缩。
或许是碍于身份，又或许只是你们都是女子。
“木木，我...我害怕。”
她伸出手拉住你，手指在你手上慢慢捏紧，热度一点一点传来。
波光粼粼的湖面，倒映着你们的身影。
而她的眼里只有你，真挚，还有只爱你一人的勇气。
“阿月，长吟剑是我阿爹送给我的第一把配件，他曾经问过我，握剑的理由是什么。”
“我握剑的理由，从来只有你。”
“季家，或许会需要一个女将军，可我需要的只有一个你。”
“我阿爹阿娘都见过你，你们都很喜欢你，也一直知道...我的心思，所以我只是需要...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。”
“你会愿意吗？阿月”
这一刻，你心里突然生出了许多勇气，你回握着那只捏紧你的手。
湖面灯火阑珊，你与她月下共赏。
“嗯，我愿意。”
你被冗长的记忆困住，终于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，你有些不解，惊讶，惊喜，但更多的，是自卑。
曾经的高门两院，门当户对，可现在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。
追逐太阳的人就应该配清傲孤寒的月，而不是......你这样的。
悄无声息之中，你绝望地拿定了一个主意。
“季姑娘，季将军，你这样绑我过来，不妥吧？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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